战争打响在凛冽的寒冬。大雪扬扬洒洒,仿佛天使陨落,光羽弥漫。
整个北方都已不可控地进入这种恶劣的状态。偏向南方的地区或许只是不易觉察的降温,但是衣物却并未有减少的时候。为什么这座北方的战场仍是一幅破灭、荒败之景,想必唯有战争与战争中的人们才能给出像样的答案。
白鸦似魔法攻击般迅速掠过冰蓝色的高天,天空是那样的纯净无暇,激起得有如垂死挣扎般绝望的鸣叫,却深深感染着人们脱控的情绪,将人们推向可怖无光的炼狱。
这倒对魔物们来说不至于如此。不过现下,这边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。
目的是要从魔王城中援助魔王陛下,然后将可恶的勇者消灭。可国王的军队也不是木板作的,不是一脚过去就能把对方踹烂。实在是……令人抓狂。
轻盈的雪花从纯净的上空下坠。雪花像是涂料了天的颜色才这样渐趋唯美。它们成群结队在这血与火与焦土所代表着的战场飘洒,从叶子掉光的一棵树,有如一栋栋压抑而又沉重的棺木,死在树梢。
“源亚将军。派出去的影舞者们已经从魔王城打探到消息。魔王陛下现在正与勇者在魔王城底的‘杀狱地牢’第五层中厮杀。而在魔王城内部,所有人都正在与一名暴走的雇佣兵战斗,而且对方占尽上风,面对人族与我族的综合战斗力量仍不显丝毫疲态,可怖至极。”
属下的一番报告将源亚的思绪打断,源亚没有全部听进去,于是让对方又讲了一遍。
“暴走的雇佣兵?为什么要说他是暴走?”
“因为,那名雇佣兵其实隶属于国王麾下,他现在不分敌我,正在魔王城中大开杀戒。陛下之所以同勇者转战地牢,我想这会是一个原因。”
“只有魔王陛下与勇者俩人在地牢?”
“是的。”
一阵将树挂搅乱的大风,将层层叠叠的大雪掀起,自极北的一处视野渺茫了的方向,与源亚黑色的盔甲撞击轰鸣。所有己方生灵无不恐慌。
“准备好总攻。”
“啊?可是……”
“陛下绝对不能与勇者单独在一起。”源亚的声音冰冷却也透着无法形容的担心。“快去做准备,我们必须要杀进魔王城。”
“是!”
——
清醒过来才发现,躺倒的躯体旁侧已是血染成河。只要稍稍抬动,就能听到有简单的液体在发声。站起来,无论从哪里走,无论走到哪里,也不消退。
弗佐的脸上摆满惊恐与扭曲的神色。
这些全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……
他杀掉了所有人。无论是魔王还是勇者,统统一个不剩,切断四肢,身体,头颅,咽喉,抑或所有。
弗佐看到记忆中鲜血有如蔷薇花的绽放,在他小小的身体,稚嫩的脸颊,一朵一朵又一朵,不得终止与暂停地盛开。也在他老旧的衣服,所有的哪里。
好多……我杀了好多啊……
啊啊啊啊……为什么……我明明一直都没有意识啊……
为什么非要随便造成一种惨状让我承受……会崩溃吧……一定会被诅咒……会不得好死吧!
谁……谁来救救我……好黑啊这里……好可怕……好冷……好荒凉……
耳边传来细微的水流。
“谁!”
嗖!
虚影的剑刃有如激射的弓矢,不偏不倚。
剑刃所指,一位年幼的魔族女性。
空洞……无神……幼童的灵魂像是被剧烈的苦痛撕裂吞噬,只留下一副战栗的躯壳。
“求求你……我求求你……别杀我。”
弗佐并没有把剑收回。他一步步朝魔族少女走去。他思考为什么这么年幼的孩子也要参加战争,为什么战争是如此残酷,为什么上帝的不良情绪几乎全部都倒进他的意识。许多的为什么,许多的思绪挣扎,许多无解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你放过我吧……我求求你了……”
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……
“求求你了……”
弗佐来到少女的面前。
噗。
不善良,不罪恶。
庞大的罪恶面前,会赎罪却不至永善。
高大的善良面前,会亵渎却不至永恶。
人。极端的善恶不存。
鲜血汩汩地从胸膛一处蔓延。接着,再从手心、臂膊、双膝、乃至更多。伤口愈来增多,鲜血将他浇灌成固态的血的样子,他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说,只是不停对自己降下惩罚,不停在身上刻印罪业的纹路,刻印罪业的如何发生。
最后一击,直至心脏。
“这样又能有什么用!”
少女夺剑将弗佐压倒。剑刃穿过他的耳畔,他的垂发。
“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掉……哪怕是杀人的他自己。我只是……不想再看到谁又死掉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小小一颗泪滴在弗佐铺血的面颊上绽开微漠的涟漪。在少年的他的罪恶中,融化出一条将黑暗碾碎出光明的通路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对不起。
光活着都已竭尽全力。
请原谅我的爱已消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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